筱九笙

❥法医（博）x 面点小师傅（战）

❥纯属虚构、切勿上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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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  不期而会  （修正版）

 

凌晨四点半的晏城，天光尚未破晓，路上行人也只寥寥。

一辆石灰白的雷克萨斯ES匀速由远而近，停在了距离一条暗巷不远的路边，片刻，驾驶座那方的车门被推开，一条笔直的长腿先行跨出落地，人身随即颔腰利落而出，颀皙的身姿立于车边，投射在地面的影子一瞬间被街边路灯斜映拉得老长。

或许是路灯的晕光过于氤氲暧昧的缘故，或许是二月末的春雨过分柔软绵密的情由，拉长的斜影里轻薄的风衣衣角随动作微微掀动，竟透出一丝影子主人温润宁谧的味道。

可只要顺着斜影往真实本体端详，一切旖旎幻梦顷刻皆破灭无踪。

再俊朗的面容也抵不过一双眼睛带来的冷意，那双眼其实很漂亮，似苍山之顶的星辰，深邃明朗，亦似深海，幽沉睿智，可总归，寒凉太甚。

使人难以亲近，让人本能闪避。

男人未做过多停留，绕到车尾取出工具箱，锁车后径直朝暗巷的方向走去……越靠近巷口，窸窣的人声与纷杂的走动声越加清晰，男人抵达巷口往里头望，巷中部分果然已被警戒封锁。

命案现场。

他在凌晨四点接到的电话，晏城北区刑侦支队副队长郑崎来电，通知他收到报案，北区一家广式茶楼的后巷里发现了一具男尸，需要他到现场配合勘察。

“嗯，对，是我报的案……”

“我是这家茶楼的面点师傅……我们茶楼六点半开早市，所以一般四点前后我就会到茶楼开始做准备工作……茶楼的后门开在巷子的岔道口里，我当时进了巷子刚要拐进岔道口，就发现巷子那头地上似乎躺了个人，一动不动的，我不敢细看，只远远喊了几声，那人全无反应我觉得不妥就立马报警了……”

男人走向封锁线，途经巷子里一方窄小的十字路口，却听岔道边忽然传来语调温软的人声，原本不偏不倚的脚步动作倏然顿住，男人缓缓侧首，看见岔道入口边靠墙的位置站了两个人。

其中一人正面朝向他，穿着警察制服，手里拖着个黑皮本，正将自己身前人说的话一一详细记录在册，而站在女警员身前，半背对着他的，显然就是刚刚语调温软自称报案人的面点师傅……男人漠然的眸光停在报案人漂亮的斜侧颜上，一瞬不瞬，可昏暗的光线加之角度使然，任凭他如何平静地细细端量，似是都无法从人脸上找出准确线索以肯定自己的臆想。

“这条后巷有监控吗？”女警员继续问。

“我们茶楼后门上方有一个，但我不清楚……能否拍到死者当时的情况。”

“了解，监控的事儿我们会跟茶楼老板再做联系沟通，谢谢你的配合，也请你暂时不要离开晏城，后续我们可能还需要你到局里协助录口供。”

“嗯，好的。”

问话结束，女警员和报案人一齐转身，刹那间，男人冷冷地收回了视线，重新迈开长腿朝封锁线走了……也正是这零点几秒短暂而过的目光交汇，使得报案人怔在了原地，他反应过来眨巴着眼快步走出岔道口，却只能瞧见方才男人笔挺的背影了，男人在封锁线处向警务人员出示证件，进入了命案现场。

“肖先生，怎么了？”

女警员跟着走出岔道口，发现报案人神情有些奇怪，于是下意识关心询问。

肖战茫然回神，朝女警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没什么，刚刚走过去那个人……有点眼熟，不过很有可能是我认错了。”

“刚刚走过去那个？”女警员顺着肖战先前看的方位望去，想了想笑开，“你该不会是认错了王法医吧？”

肖战再次愣住，“……您说他姓什么？”

“姓王，王一博法医，我们晏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法医，IQ171的天才，那可不是位普通人，是我们晏城警界的传奇人物，从相貌到能力，上帝一扇窗都没舍得给他关……”

王一博，法医。

居然，真的是他……

好半晌，嘴角慢慢不明显地弯了弯，肖战像是带着些庆幸地顾自呢喃，“好厉害，真好……”

“你说得没错，他是真的厉害，所以估摸着你确实认错人了，王一博法医哪哪儿都好，就是性子太冷，从不跟人亲近，这些年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朋友，好像也就只跟咱副队有点来往交情吧……话说，我们私下常常打趣讨论，王一博法医的脑子里究竟每天都在思考研究些什么呢？嗯，不管是什么，总归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揣度的，哈哈。”

性子冷，从不跟人亲近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……肖战不自觉抿了抿唇，笑中带着少许无奈，还是这样，跟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
不过，IQ171的天才，这倒是肖战第一次知晓，比起震惊，他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，当时他一度以为小朋友是个小哑巴，不论谁跟小朋友说话小朋友的神情都毫无波澜，眼底漠然冰冷得很彻底，好不容易等小朋友开口说出第一个字，他惊喜的同时又以为小朋友是个无法完整表达自己的自闭儿童，很是心疼……现在想来，慨然无语，大约是天才不屑跟凡人多交流，看谁都像个呆瓜吧。

见肖战不语，女警员怕是自己自来熟顺嘴多话了，便轻咳两声说，“肖先生，那我先去忙，不耽误你的工作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肖战回神快速礼貌应道，“您忙您的。”

女警员离开后，肖战原地远远望着封锁线内又站了七八分钟，继而才悄然舒口气从后门回了茶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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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尸体全身没有明显致死的机械性损伤，初步判断可以排除斗殴他杀的可能性。”王一博沉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，包裹在尸检防滑手套里的长指拨开趴在地上男尸的头发，沿着后脑头皮细细摸索轻摁片刻后继续说，“后脑无对冲伤，地上的血迹应该是死者突感身体不适，晕厥时瞬间倒地前额撞击地面所致，也不足以致命……具体死亡原因要等我回去解剖之后给你答案。”

郑崎在旁居高临下抚了抚下颌，“成，大致死亡时间呢？”

王一博稳稳掰过男尸的头部侧着，大拇指与食指将男尸本就骇人睁着的充血双瞳撑得更开，身姿俯下面无表情地观察，“从尸斑、尸僵和角膜混浊的情况程度来看，大致可以推断出已死亡3至5小时……”

“也就是说……死亡时间在凌晨12点到2点之间。”王一博一边摘掉手套一边抬手看了看腕表，“尸体无覆盖物暴露，气温加上暗巷潮湿阴冷的环境影响尸温，更精确的死亡时间也要等我详细检查后给你。”

“好，等你的报告。”

郑崎一面指挥专业人员来处置运送尸体，一面斜睨着收拾工具箱的王一博，待尸体小心被抬离命案现场，郑崎才挪到王一博身侧屈膝撞了撞他的肩膀，压低声线调侃，“我说，你到底在看什么？”

王一博整理完毕扣上工具箱起身，冷淡地抬眸看了郑崎一眼，“我确定我在工作期间心无旁骛。”

“谁说工作期间了！”郑崎咂舌吐槽，“你平时在想什么我确实很难揣测，但你休想欺骗一个优秀刑警犀利的双眼！你打开工具箱开始尸检前朝封锁线外的岔道口瞥了眼，刚刚检查完蹲下收拾工具箱的同时，又不经意朝那个方位余光瞟动，虽然两次都极其短暂，但我确定以及肯定，这种对你来说十足诡异的情形分明就是真实出现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无聊。”王一博冷漠启唇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。

郑崎本想跟上追问，无奈为避免大众因命案产生不必要的恐慌，他还需要留在现场趁天光大亮前做好撤离收尾工作，但郑崎还是不死心地冲王一博背影喊了声，“你现在回局里吗？那晚点见啊，诶，等会一块儿在食堂吃早饭啊！”

王一博充耳不闻步履沉稳地走出封锁线，很快也再听不见郑崎的叫唤，原路返回越靠近十字岔道口，王一博的脚步不禁越渐缓慢，最终，他又停在了先前来时经过的岔道口，视线幽然转向岔道中斜侧方广式茶楼的后门，王一博仿若入定般，许久，静静凝望……

直到茶楼后门忽地从里面被推开，瞧见出来扔厨余的人，深不见底的黑瞳才若有似无掠过微末浮光。

乍然见到王一博纹丝不动地站在岔道口，双手拽着一大袋厨余出来准备要扔的肖战，一时也完全愣神呆住了……两人就这样隔空默默地对视着，跟约好了似的，你不动，那我也不动。

最后，还是因厨余垃圾过重，肖战双手被勒疼了，重重放下袋子浅叹了口气才打破的平静，他眨着眼也不知恰不恰当，鼓起勇气朝王一博微笑着打了个招呼，“你好。”

王一博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，仿佛没有很欣赏这个招呼，尽管是一闪而过的神情，但肖战还是莫名熟悉地捕捉到了，他有一点点窘迫，心想人家或许只是站在那儿等人，完全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，他不该多此一举的，王一博大概……早就记不得他了吧。

肖战自我安慰地呼气吸气，随即拽着厨余往另一头的大垃圾箱去了，处理完厨余后肖战拍了拍双手轻松转身，下一秒，他惊得浅浅抽了口气，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原本站在岔道口的人此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的身后。

气息一时窒住，熟悉的感觉不讲道理地席卷而来，肖战觉得很神奇，不论是小朋友还是长成了挺拔俊朗的男人，面前这双眼似乎都未有丝毫改变，专注盯着他看时，他就会不由自主地陷入，会心软，会想答应眼睛主人所有的要求。

“号码。”眼睛的主人说话了，再不是从前稚嫩冷漠的童音，成年男人的嗓音，低沉，磁性，极具蛊惑性。

“啊？”肖战屏气呆呆地发出疑惑单字。

王一博言简意赅，把手机递到肖战眼前，“手机号码，你的。”

“哦。”肖战下意识顺从接过手机，几乎没有任何抵抗情绪地低头乖乖输入，等输入完把手机还给王一博，他才恍然瞪了瞪眼，“不是，你……为什么要我的号码？”

王一博没有回答肖战的问题，而是直接拨通了肖战输入的手机号码，铃声从肖战的裤袋里传来，肖战只好摸出手机表示通了，王一博朝肖战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，少间，忽然淡淡轻呢了句莫名的话，“……这次不是假的。”

肖战猛地如鲠在喉。

他，记得他。

王一博分明还记得他。

肖战刚想说些什么，但王一博没给他机会扭头便默默走了，长腿的步伐很大，步速也很快，肖战压根来不及挽留，王一博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岔道口。

肖战收回停在半空的手，改为揉了揉发酸的鼻子，泄气苦笑，好一会儿，像是说给王一博听，又像是说给自己听，轻声低喃，“没有骗你，那次也不是假的啊……”

不过，为往事辩解已无任何意义，即便中间出的差错是无可避免，也是无可奈何，结果依然是他给了小朋友一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号码。

所以，小朋友是给他打过电话的，就因为打不通觉得被骗了才记恨到了现在，小朋友打电话给他是想说什么呢，当初那样一个冷漠到近乎自闭的小朋友竟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，想必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。

可他没有接到，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小朋友想跟他说什么了。

肖战低头摁亮手机屏幕，盯着上面的号码，想起不久前王一博的举动与神情，心里忍不住愧疚和懊恼。

他暗暗发誓，这次王一博再来打，他一定会立马接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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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九：

如无意外27号开始更新，意外发生了，我们26号开始吧！=0=

让我来猜猜你们看文时心里在想什么——擦，小九这小娘们果然写的又跟我想的东西不一样~~（抽烟）

哈哈哈哈~不管你们想的是什么，反正跟着我走吧，开篇我啰嗦几句让你们无路可走，不是刑侦文，别期待破案悬疑片，有过往的重遇，但不是破镜重圆，不虐！酸甜？别期望太高，水平有限，不喜欢的憋着别告诉我，mua~

OK，gogogo~~~~